读书吧中文网 - 都市小说 - 狼笑在线阅读 - 第518章 毛贼(濯傲)

第518章 毛贼(濯傲)

        一路风餐露宿,饥餐渴饮,有点像当年逃难那般,只是如今的心更迫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米亚族,我住了一晚客栈,换了一套新衣服,洗去了一身风尘,希望能清爽点出现在她的眼前,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,一整晚辗转反侧,就是睡不着,对见面那一刻做了千般猜想,但却没有一个是好结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专门到客栈下面吃早点,目的就是看看米亚族是不是真的那么多美男,是不是都让女人看了失了魂。

        平静的早上,人并不多,但酒香扑鼻,但却不敢喝,怕她不喜欢酒味,偶尔从身边走过一两个男子,我都斜着眼睛细细打量一番,目光充满敌意,自己的内心竟然将他们当作了假想敌,所以看哪个都不顺眼,看哪个都觉得是眼斜鼻子塌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也称美男?看来真是传言不实,我用充满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个男人,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男人,估计有几个是被我看到头皮发麻,随便啃了几口包子,连茶水都不喝,就逃命般离开了,不是以为我趣味独特吧?

        胆小如鼠,又不好看,她宫小睡不是连这些男人都看上吧,不过也难说,胆子小的正好可以给她欺负,有什么不好的呢?想想心里憋得慌,这个女人的心我摸不着,猜不透,心总是悬在半空,很不踏实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找到小睡隐居的地方已经傍晚,红霞满天,清风徐来,这里的青草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,天气特别干爽,天空也比别处高远,整个人的心就像风中的草儿舒展开来,只是越靠近她住的地方,心越是忐忑紧张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想见她,但如今近在眼前,我竟是有些胆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转身就走,还是冷嘲热讽,她肯不肯原谅我?她的屋子不会住着别的男人吧?她现在过得还好吗?心中百念千转,头脑一片混乱,不能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正是炊烟袅袅时分,让人的心倍觉宁静温馨,她是在做饭吗?忆起那顿共同完成的饭菜,我心中满是甜蜜,那饭菜真香,如今如果她愿意,我愿放下身段为她劈柴烧火,淘米洗碗,只是事过境迁,她还愿意吗?

        还没有靠近就已经闻到浓浓的饭菜香,门口敞开着,能看到院子里的桃花朵朵,绿叶繁茂,门口普通,但走进去才发现屋子可真够大,院落也十分清雅别致,她难道真的想在这里长住?

        远远看到有丫鬟端饭菜进去,我自嘲一笑,我竟然还傻到以为她会烧火煮饭,看来日子过得还真是惬意,有丫鬟服侍,有美男相伴,我这半年却郁郁寡欢,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,对她又爱又怨,百感交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冷佚,试试这珍宝鸡,皮香肉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莫师傅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是她的声音,心跳得更加急促,但她这句话应该对我说,坐在她旁边的应该是我,心中不无妒忌,我深呼吸了一口气,自己都被自己气笑了,我竟然妒忌冷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睡--”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一点,但双拳还是紧握,掩饰不了我的紧张,许是我出现得太突然,许是我的声音惊吓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,刚想送进嘴的鸡块就这样掉了下来,真是可惜得很,要知道我只是早上吃了一点东西,现在肚子咕咕直叫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,冷佚的剑已经出鞘,明晃晃地对着我,吃饭也把剑带在身边,这男人真是尽责,对他我恨得牙痒痒的,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等将小睡哄回来,我再对付他,跟他的主人一样该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冷佚,你何必拔剑,大家可都是自己人。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亲切一些,脸上的笑容绚烂一点,但对着他笑真是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跟你自己人?别说得那么好听,说不定此刻心里还在骂着我呢?”他那张脸永远冷若冰霜,拒人千里,就像我送他一颗宝石,他还我石头那般,让人心里实在不爽,但为了小睡,我忍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虽然我们曾经是有过节,但我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吗?击手为盟我们做不到,那起码握手言和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冷佚,我不想见他。”她的声音平淡得如白开水,没带一丝感情,最怕她这样,听到她这话,冷佚又逼进一步,一副逐客出门的架势,就连端饭菜的丫鬟也一脸戒备,她这里莫非扫地的阿伯都是高手?怪不得连敖说她绝对安全,现在我发现是安全过头了,不知道怎样下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连敖是我哥哥,说到底我还是你半个主人,你这样似乎是以下犯上,何况他现在就我一个亲人,他岂会愿意你伤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知道这个冷佚不好对付,我只得将连敖搬出来,希望他有所忌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有妻有儿,你死不足惜。”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手下,都是该死至极,低眸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的小睡,她还是那样的平静,平静得像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,我又被她无视了,心中郁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走吧,我并不想见你,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冷佚的话无论多尖锐,多刻薄,只是刺耳不刺心,但她平平淡淡的话却是如此锥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我走。”我再深深看了她一眼,然后往外面走,走到外面的时候,才发现门口两旁,已经站着不下二十人,那眸子是精光四射,看来都不是好对付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开她的豪门大院,心里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外面晃到深夜,然后再偷偷潜进入,连人都看不到,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,哪有机会将她哄回来?我已经格外小心,但想不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,又功败垂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卫皇请--”想不到为首一人还挺有礼貌,可惜不是请我进去,而是请我出去,我悻悻而出,这次居然连冷佚都没见着,这守卫真是森严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连续几个晚上,无论我是什么时辰,从什么方向潜进去都会被人发现,次次被人驱逐出来实在是没面子,但我总不能从卫国带一支军队将这个院子围剿吧?跟他们硬碰实在不划算,我只得给连敖书信一封,心中情深意切,历数兄弟亲情,当中也不乏威逼利诱,最后还要反复强调,他的人再敢守着门拦着我,我这就回去跟他抢晴儿,他别想有安稳的日子过,他别想与妻儿团聚。

        信八百里加急送回皇城,而这段时间我叫人监视这院子的一举一动,免得这个该死的女人连夜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连敖的回信很干脆,万花宫的人隶属小睡,不受他控制,但凡鬼煞门的人都会让道,而冷佚估计不在此列,而我可适当出手教训。

        估计是冷佚这小子觊觎他的女人,惹他不快很久了,但又拉不下面子教训自己的手下,这次就想借我的手,好,我成全他,谁叫我跟他同一个父母,不看僧面也看佛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要鬼煞门那堆虎视眈眈的杀手能让道,剩下的万花宫的女人就好对付了,但我似乎又轻敌了,万花宫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,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能打败她们,不能打伤,怕伤着她的人又让她不开心,不但哄不回她,还让她多憎恨我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顾虑太多,依然没能见着她,打一场仗都没有那么辛苦,心中长叹。

        别人的妻子都在家等着他,我的见一面难于登天,怪谁呢?是我千不该给你一箭,你也不是给了我一剑吗?她如此抗拒我,可见并不是在意那一箭,而是真的对我无情了,是真的对我无心了,我即使让她刺几剑,估计也不肯回到我身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明知是这样,但却挪不动脚步离开,我想她,她不想我,我爱着她,她却念着洛枫,每每想到这点都会黯然,心真的死了吗?对我真的没有一丝爱意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既然她那么讨厌我,何必还来打扰她,只要她活着就好了,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,为什么自己的心就不宽广一点,成全她?为什么一想到她可能在这里找到一个俊美男子相伴一世,我又受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心矛盾而挣扎,挣扎而又煎熬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年何曾想到会栽在她手里,早知有今天,当日就对她好点了,如今只有苦笑叹息了,看来以后凡事得留点后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能顺利见着小睡,为了能与她有一个独处的机会,我请求鬼煞门的人帮忙,将万花宫的女人引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门主只是吩咐不拦卫皇,从没说出手相助,所以恕难从命。”这群男人怎么就不开窍?不知道该说他们忠心还是愚蠢,总之与他有关的人都恨得我牙痒痒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月上柳梢头,我就按捺不住过来了,之前软的不行,这次我准备硬闯了,无论如何让我都要见她一面,我实在想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刚跃上屋顶,就发现冷佚已经守在一旁,又不是他的女人,盯那么紧干什么?“君子有成人之美,你三番两次拦我莫非是看上她了?”我不无讽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。”他冷冷地看着我,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,我濯傲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?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跟连敖说了,如果我这次带不回小睡,我就回去跟他抢晴儿,你不是君子,我濯傲也不是君子,最多就来一个一拍两散,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,反正晴儿也嫁给过我,跟着我也不委屈她,只是母子分离罢了。”我恶狠狠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--”听到我的话,冷佚那脸黑得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无耻、卑鄙、无赖。”冷佚的目光凶狠,我懒洋洋地看着他,一副吃定他的样子,小夜是他的软肋,他气得握剑的手都颤抖了,但却真的不拦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别动她一根手指,否则我要你命。”他的声音森冷得像地狱刮过一阵阴风,让人背脊凉飕飕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如果有小睡,我自然不碰她,你如果实在担心你的心上人被我捉去,你就在小睡面前帮我美言几句,这样就皆大欢喜了,你说是不是?”我跃下去的时候,唇禁不住微微勾起,回眸他双拳紧握,看来气得不轻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他生气,我心情就更好,这么久终于可以狠狠出一口恶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远远我看见她的寝室亮着灯,柔和的灯光像一团火温暖着我,但我还没有靠近,万花宫的女人就已经冲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这次我可不是孤身独闯,虽然我带的人不多,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,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区区几个女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宫姑娘,外面--”声音清朗,竟是一把男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来了个毛贼,霜儿她们能处理,我们继续。”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会有男人的声音?还要在她的寝室里面?他们继续什么?还要将我说成毛贼,心猛地一沉,火一点点窜起来,我黑着脸大力将门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