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书吧中文网 - 都市小说 - 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在线阅读 - 第122章 新岁

第122章 新岁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微微撇嘴,拿下谢景寻的手,“藏得这么深,还不让我?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如是说道,却还是依照着谢景寻的话,没再去好奇地看他的画,反倒是转身走到另一边,好好地打量着这座宫殿。

        入宫几个月以来,她基本都在毓秀宫、燕翎宫和金銮殿之间辗转,鲜少会再去其他宫殿逛。

        金銮殿后她也还是第??次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整座宫殿婉约,她推门进去,只见雕梁之上还雕刻着她看不懂的纹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两个人是在庭院之中,殿内除却放置着雕琢玉石的桌案,?后便只剩下了书卷,有的书卷上还放着归整好的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懂琢玉之术,只在桌案前停留了片刻;?后便转身去翻阅着不远处的书卷,等她选好书刚想要抽出来时,却不小心把书卷上的画也带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画纸飘落在地,原本就只是卷起来的宣纸也顺势铺展开来,画上的内容清清楚楚地落到了姜清筠的眼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醉别逢梦,故榭江南,回眸须臾终身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蹲身,捡拾起画卷,?着画上的题词,呢喃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南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又重复了几次,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般,卷好宣纸,却没立即放上去,转而折身去拿画卷旁边的几幅。

        ????展开,平整地放到桌案上,多观察了几眼之后,她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。

        乍然单???副并?不妥,许多人一眼看过去,大多只会感叹作画人的技艺之高,明明是普通的山水背景,画中也只有??位女子的倩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轻?易举地勾勒出一种悲苦,难解难消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若是连起来看,这些画更像是能话本之上的插画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只有??个女子背影,到只剩山水枯木的寥落;最后画轴之中,山水不见水榭,取?代之是一座茔冢,??房小院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南的景是顾老太爷原本那座宅邸附近的景色,这画既然是放在金銮殿后,必然也是谢景寻自己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当年在江南暂住过,他们两个人也早已见过面。这些画中的晚景凄凉,也定然不是谢景寻的今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辈子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这辈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失神,双手撑着桌案,她才能勉强稳住身形。

        ?到这些画,画上的题词,她蓦然想到上??次因为折魂谢景寻蛊毒发作,高烧的那次,他昏迷之中的呢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声声悲苦地说了??句这辈子的重逢欣喜,那梦中,便有可能是上??世的苦寻?果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,山间那座,刻有她名字的碑铭,是谢景寻留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种种可能,即便只是她??厢情愿的猜测,但是她这次却多了些笃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以手捂唇,想到这种可能,姜清筠的眼眶忽然红了,却害怕殿外的谢景寻听到动静,生生压制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??盏茶时间,姜清筠才整理好仪容,径自出了宫殿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眼眶还有些微红。

        恰巧谢景寻收笔,他刚想要进殿去找姜清筠时,??转身便和她打了个照面,察觉到她眼眶发红,他??瞬愣怔,大步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抬手轻轻放在她眼角处,谢景寻低头,“这是怎么了?在殿内划伤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主殿是他通常闲来无事雕琢玉石时去的地方,里面放着不少雕刻用的器具,难免会有几件锋利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是想着,他不做犹豫,直接想看姜清筠的手时,却被她躲了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握住谢景寻的手,姜清筠笑着望着他,眼底情绪复杂,须臾后复又低头,“我没受伤,只是方才想到一些旧事,没忍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看你画的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等谢景寻继续追问下去,她就率先开口,制止他的话,转移到他方才那幅画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景寻任由她拉着,走到方才作画的桌案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的画并排躺在桌案上,十分整齐和谐。尽管画上是不同的笔墨内容,但题词和意境却很是一致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那幅画上是连理枝,湖面之上却是几只鸳鸯,舟楫之上人影成双。

        落笔题了??句应景的诗。

        ?谢景寻的那张纸上,却是三个人。除却他自己和姜清筠,站在两个人中间的还有??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?需多言,只一眼,姜清筠就瞬间明了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压制住的情绪,此时却更为难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之后南楚江山稳固了,我再带你回??次江南。也许那时候,还会有??个小孩子跟着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身后拥住姜清筠,谢景寻轻轻枕着她肩膀,没敢用力,在她耳畔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顺势靠着他,双手覆在他手上,点头应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??生,她定是要和他共度白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等到墨迹干涸,谢景寻就把画纸都贴到天灯的木架上粘好,姜清筠时不时在旁边搭把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天灯做好,飘摇着汇入深沉碧空当中时,姜清筠站在庭院中,双手合十,姿态虔诚地在许愿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景寻也没打扰她,伫立在侧光明正大地望着她,眼神宠溺温存,唇角也轻勾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姜清筠放下手,转而面对着谢景寻,从袖中拿出一早备好的同??扣,交到谢景寻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?后她踮起脚尖,谢景寻下意识扶着她腰身,垂眸低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莞尔??笑,在他唇边轻轻碰了??下,“谢景寻,新岁安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景寻抱紧她,把所有回应都揉碎在唇齿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他才放开她,抵着她额头,“阿筠,新岁安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年岁辗转,唯不负你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深宫凉寒,不止是有时不时吹过长街的穿堂风,更是因为林如暖那颗?论如何都无法焐热的??。

        如同冰天雪地里渴望日暖的人,拼尽??切谋划,机关算尽,最后却还是坠落到深渊之中,?法脱身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见天光,唯有业障缠身。

        得了平元王的令,只身前往宁兰殿的林如暖,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厚披风,脚下步履却未敢停歇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天边缓缓升起两盏孔明灯,明亮至极,堪比皎月清辉。

        ?清楚天灯升起的方向,林如暖抓紧身上的披风,眼神淬了毒??般的狠厉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乎不用多想,她就能猜出那定是姜清筠和皇上放的天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之间有多琴瑟和鸣,她心中的恨意便有多浓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,站在谢景寻身边的人该是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不是太上皇横插一脚,若不是姜清筠表里不??,她如今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想着,她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几分,像是想要逃避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消片刻,站在宁兰殿前,林如暖抬手叩了三下宫门,见开门的人是安宁郡主身边的大宫女,她不作停顿开门见山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王爷要回府了,不管世子在做什么,让他出来。就说王爷在宫门口等着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初??这日谢景寻没有奏折要处理,便在毓秀宫陪了姜清筠??整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期间也只有沈之瑜来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初二这??日,依照着坊间的习俗,谢景寻便和姜清筠??同回了尚书府。

        只不过即便是在新岁休沐时,姜清筠都能察觉都她爹爹今日与往常不同,不仅??不在焉,午膳席间还和姜清时谢景寻饮了好几壶酒。

        早在多年前,姜承文怕贪杯会耽误正事,便很少饮酒了。即便是在宴席之上,饮罢三呗后,他也绝不会再多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,近日是有人和爹爹说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午膳过后,顾氏便让姜承文几个人都回小院中小憩。

        ?姜清筠则和她在小厨房熬着醒酒汤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文鸢做着醒酒汤,头也不抬,“除夕那日,你爹去了萍竹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出于何种??思,姜太夫人一直念着姜承文,?论如何都想再见他??次。

        堇嬷嬷也派人来过尚书府好几次,也亲自来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除夕那日,姜承文去过萍竹园,回到尚书府后便这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是祖母和爹爹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记得清楚,从小姜太夫人就不喜欢她,也不喜欢大房。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其中缘由,顾文鸢和姜承文也从未提起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是到了上??世,大房获罪流放,她也走到一生的尽头,姜太夫人对他们的态度都从未动摇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反倒是在姜承文和姜清时获罪时,未经商议便直接让大房和二房分家,以保全二房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这次,老夫人中毒之后,却一直念着姜承文。

        愧疚吗?

        顾文鸢“嗯”了??声,“你祖母和你爹说了从前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知道你爹是她和姜老太爷的亲生儿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什么叫终于知道她爹是她和祖父的亲生儿子了?

        姜清筠??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话,迟疑片刻,“娘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难不成之前,老夫人??直以为她爹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吗?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据她所知,姜老太爷这??生,除却姜太夫人,绝对没有其他的妾室通房,没有外室更没有去过秦楼楚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文鸢睨了她一眼,继而?着火候,“你祖母??直以为,你父亲不是你祖父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和姜承文都一度以为,是因为姜二爷小,老夫人才??直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却不想真相竟是如此荒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祖母当年,去赴自己手帕交的喜宴,却不想在宴会上,?意之中被人下了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自己手帕交的喜宴上,没有任何防备,那药也是迷药,?她对那晚的最后记忆,便是有人进了她所休息的厢房。